第(2/3)页 不少人被逼卖了船,再卖身去做苦工。 伙计接着喊:“梁管事说,之前要上供的九等品珍珠一笔勾销,交过的免三个月摊位抽成!” 欢呼声响彻码头,唯独个瘦得像麻杆的汉子捂着脸哭:“泉子就是交不起九等品珍珠,被杨万里找借口抢了婆娘……” 邻居叹气解释,人群的喜气瞬间淡了:“天杀的杨万里!昨晚雷咋没劈死他!” “咱命贱斗不过他,泉子忍忍吧,往后好好过。” 兔死狐悲,气氛沉了下去。 忽然远处传来吹锣打鼓的丧乐,由远及近飘到码头。众人踮脚看,见一队披麻戴孝的人排成长龙,哭声不断。 “谁家办丧这么排场?” “杨万里死了!你们还不知道?刚从迷宫湾捞上来,尸身都不全,他爹弄了阵仗迎衣冠回灵堂!” 人群瞬间炸了:“老天爷开眼了!等下得去庙里拜拜!” “死得好!” 魏青看着采珠人由悲转喜,远处丧乐呜咽,近处人声欢腾。 真是一家办丧,世人欢。 阿斗挠头:“杨万里拳脚厉害,在东市横着走,咋突然死了?掉迷宫湾淹死的?” 魏青皱眉,随即松了:“不管咋死的,是好事。走,逛集吃早食,今天我要吃两盆烩羊肉。” 入秋的第一场集格外热闹,手艺人摆着草耙、竹筐,贩夫牵着牛马等主顾,都是些实用物件。 魏青本想找胭脂、绸缎,外城集市哪有这些,全是廉价东西,只有货郎的吆喝让他停了脚:“冰糖葫芦!五文一串!” 咕咚两声,是魏苒和阿斗咽口水的声音,俩孩子眼都钉在红艳艳的糖球上。 魏青嘴上嫌:“刚吃过早食就嘴馋?” 还是摸出十文买了两串,递过去时嘟囔:“五文一串就五颗,比肉包还贵。” 这冰糖葫芦是山里红裹糖衣,甜脆带点酸。 魏苒拿着没吃:“阿兄不吃吗?” “太酸,不爱吃。”魏青说的是实话,五文钱的零嘴,糖衣能有多厚。 “上辈子的糖葫芦有山药、豆沙馅,各种水果串一串。那样得卖二十文一串。” 魏明执拗地举着:“阿兄吃一颗,甜的,不酸。” 魏青无奈咬了一颗,山楂的酸混着糖香,倒也不难吃。 “接着逛!”他拉着魏苒,喊上舔糖衣的阿斗,挤进摩肩接踵的人流。 只有不愁温饱,才能觉出这尘世的烟火气。 辰时过半集快散了,三人拎着大包小包。 魏青给魏苒买了花糕解馋,备了笔墨纸砚,还有两身新衣。 木炭干柴也跟乡人说好,明天送上门。 这一趟花了不少钱,魏青的钱袋瘪了大半:“铜板真不经花,得想法多赚点。” 几人晃到巳时,回了东市铺子。 梁实摆了十五六桌流水席,请码头的人吃饭,大锅煮着菜和鱼虾,还有盆油汪汪的红烧肉,每人能打一勺,麦饭管够。 这对卖苦力的人来说,跟过年似的。 第(2/3)页